娴月从上次和娄二奶奶吵完后,病情又有些反复了。
楝花宴送完春后,各家都忙了起来,定亲的自然预备亲事,没定亲的也开始四处运作或者筹备来年了。
眼看着京中喜事有关的东西个个水涨船高,娄二奶奶就有点心急。
不过她最心急的还不是办婚事的东西涨价,横竖自家有铺子,有囤货。最急的还是卿云的事。
赵家自从上次楝花宴后,是彻底和娄家撕破了脸,不仅赵景在外面和人提及卿云就全是讽刺之语,连赵夫人也在夫人堆里没少说卿云的坏话。风言风语,连娄老太君都听到些许。
借着伺候早膳的功夫道:“花虽好看,也要结果才行。无心插柳虽然好,自家的青松总不能看着旱死了。”
柳树自然说的是娴月,无心插柳柳成荫,但用心培育的卿云反而落了空,岂不是可惜。
娄二奶奶本来压力就大,听了这话,更是着急,偏偏老太妃那边一点不着急,一句硬话没有,偏偏她还得小心奉承着,一点错不能犯。她是个急性子,回来的马车上就忍不住骂道:“整日云遮雾绕,一句准话没有,真当我是没办法了,逼急了我,不愁找不到别的出路。”
偏偏老太妃又不知怎么看出了她的不耐烦,有次打牌就意有所指地道:“娄二奶奶向来牌技好,有的是偷天换日的方法,哪里缺了我这一张牌就胡不了了?”
卿云反而淡然,这天走时,崔老太君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劝慰道:“你放心,太妃娘娘心里一定有安排的。”
“老太君也放心,不必担心我,我年纪轻轻,又没病没灾的,自己总有办法。不能孝敬老太君,反而让老人家为我担心,就太不应该了。”卿云回道。
崔老太君听了自然是更加心软,回去还忍不住对老太妃道:“娘娘也冷落得卿云够了,究竟又没犯什么大错,再说了,真犯了错的还有一位呢?楝花宴上的事,不是荀文绮陷害是谁?怎么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又是看文郡主面子大?再这样下去,纵得她越发无法无天了。”
“惯子如杀子,文郡主七十岁的人了,不懂这道理,我们教也教不会,等着看结果就行了。”老太妃仍然淡淡的,道:“你也不用来劝,娄二奶奶不是有办法吗?卿云的婚事她自己想办法去,哪里轮得到我。”
崔老太君也知道,她是嫌娄娴月和贺云章的事,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娄娴月在老太妃这是素无瓜葛,一分人情也卖不了给贺云章,这就算了,偏偏娄娴月就是卿云的亲妹妹,这让老太妃怎么想——合着你们明知道我要拉拢贺云章,全家人都知道贺云章要跟娄娴月定亲了,一点风声不露出来,难道是生怕我沾光?
这里面弯弯绕实在太多,绕成了死结,人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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