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听到这样的噩耗,心中一股悲戚之情油然而生,想不到纵横南北攻无不克的左将军崔楠,居然就这样死在杭州城下,而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岂不令人唏嘘?
却听岭南王郑贵接着说道:“崔将军不愧一员勇将,我军也是消耗殆尽,才勉强取胜。崔将军遗体老夫已命人妥善收敛好了,待老夫攻克洛阳之后,再另行厚葬。”
秋仪之暗自一通咒骂:崔将军不就是因为你起兵造反,这才死在江南的么?你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在这边市恩售宠?
然而他还有他手下这些兵士,包括林叔寒、尉迟霁明等人,现在都在人家五指山下压着,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秋仪之也只好将心中怒气强压下来,说道:“既王爷有意饶恕晚辈,那晚辈干脆再将脸皮磨厚些,请王爷将我身边这两百多人,也一并放了如何?”
岭南王郑贵定神看了看聚在秋仪之身边这些兵士,见这群人虽然人人杀得浑身透血,可是眼中杀意未失、士气不落,立即让他想起几天之前,秋仪之就是凭这两百人一路突出石城、突出盆地、突出岭南,终于在这里同自己正面交锋。
这支军队人数虽少,却不好对付,郑贵本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将他们放了。
然而郑贵这个人生性最好面子,自己既已将话说满,秋仪之又是以晚辈的身份哀求自己,那自己若是死咬着不肯答应,就显得太没有风度了。
郑贵忽然想到,若是自己今日放了秋仪之,那天下必然会遍传自己宽宏大量的令名,到时候天下豪杰必然会闻风投奔自己,大业也就事半功倍了。
于是岭南王郑贵故作爽朗地大笑道:“好!老夫是要做天子的人,今日就提前赏你一个天大的面子!你手下这群人,我饶了!你尽可带他们回去改日再战。不过老夫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滥好人,若下次再被老夫捉住,老夫就没这样的好耐性了!”
秋仪之听了,一颗七上八下仿佛有十五个水桶不停摇晃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又唯恐郑贵临时改变主意,便赶紧深深作揖道:“那好,我就替手下兄弟谢过王爷了!”
说罢,秋仪之拉过赵成孝,命令他赶紧组织军队后撤。
赵成孝清点过兵马,忽然问道:“大人,现在到处都是敌军,我们往哪里撤?”
秋仪之一愣,说道:“回家,回山阴县去。”说罢,回身又朝岭南王郑贵作了一揖,便领着军士们大步向正西方向走去。
站在岭南军队列之中的殷泰见秋仪之就要离开,心中着急,在郑贵耳边就大声嚷嚷道:“王爷,你怎么就让他给跑了?”
郑贵却冷笑一声:“放了他算什么?若是有缘,老夫还要笼络他,替我做事呢!”
殷泰听了这话,心中一股醋意泛起,更加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秋仪之是我的仇家,你不要忘了,你是靠了我们家的船队才能打赢这一仗的,你凭什么就敢把他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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