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学人的角度梳理上述线索最终并不是要为之找到“圣杯”所传达的文学意义而是以“他者”的眼光穿透已经定型的符号系统在“圣杯”母題的多重來源以及后世学界的多重解释之基础上揭示这一符号系统自身的构成和由來借此则普遍意义上的文化叙述所可能分享的基本结构或许也会得到相应的凸显和启发
于是可以发现:基督教对欧洲原有的神话元素吸纳和重述一方面当然印证了基督教对西方文化的根本影响但是另一方面欧洲神话的自身传统其实也以自己的方式进入了基督教的叙述体系甚至改变它的构成方式换言之后世的西方文学在接纳基督教观念的同时也以世俗经验规范着基督教的叙述方式使基督教本身也打上某种世俗文化的烙印从而这一过程既是欧洲的“基督教化”也是基督教的“欧洲化”这一点当成为论说“西方文化”或“基督教文化”的原点
同时通过基督教对欧洲三大神话系统的影响和诠释欧洲原有的神话元素往往经历了一个由“神秘”到“神圣”的发展过程却未必会有本來的确切意义和确切指称不断的改写和重述实际上为这些神话元素提供了不同的意义结构而这些意义结构之间的相互关联与整合则往往显示为“文学母題”的不断延展
基于这样的背景“基督教对欧洲三大神话系统的影响和诠释”至少可以通向两个方面的考察:第一从具体的“隐喻”、合成的“象征”到整体的“神话”解析基督教改造和重释欧洲神话系统的符号线索第二从“神话”的系统、“象征”的结构到“隐喻”的生成追索基督教观念日益融入欧洲人总体文学想象和文化方式的诠释过程
在西方学者关于文学原型和文化源流的研究中这恰好是相反相成的两方面互动:其一较多强调神话思维对一定族群和传统的启发性甚至规定性;其二则侧重神话叙述在后世的不断“重现”、“移位”或者“变形”通过“历时性”的比较而重新描述“共时性”的意义模式
(二)“媒介”分析
中世纪欧洲文学史上所谓的民族俗语(本土语言)都是与基督教早期教会所使用的语言相对而言当时的欧洲西部教会主要用拉丁语东部教会主要用希腊语;因而早期的基督教思想者正是按照各自的语言被分别称为拉丁教父或希腊教父但是由于北方“蛮族”的入侵和罗马帝国的衰亡在中世纪开始之际欧洲原本相对稳定的语言格局很快便被冲垮了据统计:当时以任何一种民族语言为母语的人数都不足欧洲人口的15%因此在长期的战乱、迁徙和族群重组的过程中欧洲各民族俗语的发展是相当艰难的而基督教教会以及与之相关的世俗权力都以不同方式在其中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根据西方学者的考证:民族俗语真正成为中世纪欧洲文化的主要载体始于基督教传教士的写作和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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