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祖母误了你!酥儿,你听话,和他和离,咱们再找更好的!”吴珍珍斩钉截铁道。
李酥面上的笑意更多了几分,声音也轻快了许多:“酥儿感念外祖母疼爱,不过不劳外祖母为我筹谋至斯,人心易变罢了,又不是天塌地陷的灾难。”
虽然她言语间都是洒脱,但听在吴珍珍耳中,却是一种看破红尘的苍凉。此时的李酥,与当初的自己多么相似!当时自己也是……不对!自己当时有一儿一女!
“酥儿,你……”吴珍珍话没说完,泪水又流了下来,这次的眼泪带着一种“祸不单行”的哀怨与痛楚。
李酥抿了下嘴唇,身子轻轻一颤,两手不自觉握紧,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确认道:“外祖母所料不差,酥儿有孕了。”
“多……多久了?”吴珍珍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身子发软,面前像是横亘着一条不得不走的断壁深渊。
李酥不自觉抚摸着小腹,面上闪过一抹柔和之色,低声道:“两个多月了。”
人算不如天算,老天不会随人愿!!!
如果在昨日听见这个消息,吴珍珍会大喜过望、眉欢眼笑;但而今,却是痛不欲生、黯然**。
“酥儿……你……如果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外祖母也支持你。”吴珍珍只是略作犹豫就做了决定。
直到此时,李酥面上才显出淡然之外的神情来,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吴珍珍,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慢慢流下泪来。
李酥扑进吴珍珍怀中,滚烫的泪水瞬间湿透了吴珍珍的衣衫,她先是轻声抽噎,而后泣不成声,最后嚎啕大哭。
断断续续的哭声,缓缓飘出院落,裹挟上四月里的春风,悠长的像是苍天的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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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珍珍果真守诺,至死不曾再见史憨。”宿倾怅然道。她不是为史憨而叹,而是为史憨对吴珍珍那致命一击。
吴玹久久不能回神,史家的过往,对他而言,像是话本子才有的情节。他心疼姑祖母,心疼李酥母子……更心惊于蜀中史家后院的漠然。三代祖孙,两代母女,皆不是凡夫俗子,却被硬生生困在原地,为情所扰,不得善终。
暴殄天物……
“后来呢?李酥母子是如何去了瑜城的?”燕绥递给宿倾一杯清水,看她饮下,才问道。
宿倾笑得有些苦涩,心中郁结难书,叹道:“史憨此人,果真人如其名。”她从没见过这种人,心思憨直,认准一样就不分青红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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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李酥要留下腹中胎儿,吴珍珍为此砌墙分府,以自己的正院为中心,用一道贯通南北的砖墙,将史府一分为二,另开院门,自己带着史慈和李酥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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